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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120多萬平方公里的土地,平均海拔4000米以上。
1954年12月25日,全長4360公里的川藏公路和青藏公路同時通車拉薩,創造了世界公路史上的奇跡,結束了西藏沒有現代公路的歷史。
川藏、青藏公路建成通車,全國各地支援西藏建設的物資和各類人才源源不斷地進入雪域高原,西藏誕生了最早的現代意義上的交通機構,組建了汽車運輸隊和修理廠,有了第一座工廠、第一座電站、第一所學校、第一家現代醫院……
川藏、青藏公路建成通車,是在中國共產黨領導下新中國取得的重大成就,“兩路”開啟了西藏通向現代文明的大門,被西藏各族人民譽為“彩虹”和“金橋”。
在不斷改善的民生里,在高質量發展的脈動里,在愈加密切的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中,“兩路”精神歷久彌新。
從自駕到摩旅,從自行車到徒步,今天,無論以何種方式進藏,人們總會在一些地方駐足,或放上一個蘋果,或獻上一朵路邊的格桑花。峽谷中、高山下,致敬的鳴笛聲如嗚咽,如呼喚,久久回蕩。“兩路”精神的光芒,就這樣穿透歷史,照耀到每個人的心上。
綜合新華社12月23日報道《“兩路”精神的時代回響》
歷久彌新的“兩路”精神
今日拉薩河畔,川藏青藏公路紀念碑矗立在高原艷陽下,面前是川流不息的人來車往。
70年前,兩條“天路”翻越崇山峻嶺,形成巨大的“V”字,匯聚在拉薩,創造了人類筑路史上壯懷激越的傳奇。
翻越二郎山、折多山、雀兒山、色季拉山等14座海拔3000米以上的大山,跨越大渡河、金沙江、瀾滄江、怒江等十多條湍急的河流,2412公里的川藏公路北線在海拔300米到5100多米之間跌陡轉換。
橫貫連綿的昆侖山脈、唐古拉山脈,穿越茫茫戈壁、羌塘草原,1900多公里的青藏公路全線平均海拔超過4000米。
“兩路”修筑里程之長、海拔之高、工程之艱巨,為世界公路史所罕見。
川藏公路,3000多位英烈用血肉筑成路基,平均每一公里就有超過一位筑路者犧牲。還有無數人因傷致殘、積勞成疾……
“川藏第一險”雀兒山。1951年的冬天,戰士張福林在工地上檢查炮眼及裝藥情況時,一塊巨石忽然落下砸中了他的右腿和腰。深知自己傷勢嚴重,他告訴衛生員不要為他浪費藥物,叮囑戰友為他再交一次黨費。這位揣著5包菜籽出征的年輕人,還沒來得及在高原撒下希望的種子,便將25歲的青春留在了雀兒山下。
今天,從張福林犧牲的地方延伸出的公路已通向甘孜州最北端石渠縣的扎溪卡草原深處。70多年前,草原上的父老鄉親為支援公路建設貢獻了6000頭牦牛。
如今,牦牛養殖仍是當地群眾賴以為生的產業,這個常住人口僅10萬人的縣2023年牧業產值超6.1億元。
脫貧路與“兩路”一樣,凝聚著無數干部群眾的奮斗。它也與“兩路”一樣,寫滿忠誠和犧牲。
今天的扎溪卡草原上,人們念念不忘一個人。2020年7月,彝族漢子八足烏合跟隨甘孜州色達縣工作組奔赴石渠縣開展脫貧攻堅交叉普查驗收和監督工作。連續多日,他深入深山牧場,日夜鏖戰,當年8月2日,因過度勞累、高寒缺氧引起顱內出血,生命定格在35歲。
有奮斗的地方就有犧牲,“兩路”通車70年來,各行各業奮斗者前赴后繼,許多人將生命留在雪域高原。他們與那些為筑路而犧牲的先烈一樣,化為“天路”上盛開的格桑花。
70多年前,修筑“兩路”的軍民靠著簡陋的工具,以“讓高山低頭,叫河水讓路”的英雄氣概踏上征程。
今天,新一代的筑路人也在體會如此的艱辛。
隆冬時節,被譽為“康巴第一關”的甘孜州康定市折多山腳下,設計全長8500米的折多山隧道正在施工。隧道位于高烈度地震區域,目前正面臨又軟又脆且富水的“碳質千枚巖”的考驗,不能爆破,也不能使用盾構機,只能用挖掘機一點點掘進。自2018年開工建設以來,施工方已處理了幾十次大變形和滲水。“這里簡直就是一個不良地質博物館!”蜀道集團項目經理侯小紅感嘆。
“海拔5000米,氣溫零下30攝氏度,開水沸點70攝氏度,我們的士氣100攝氏度!”——張福林的戰友杜琳如此回憶平均每公里路犧牲7位戰士的雀兒山。
今天,筑路軍民的拼搏精神也鼓舞著后來人。
一代代人的奮斗和堅守,讓“天路”成為永不褪色的傳奇。“兩路”精神,正是在各族兒女為共同夢想奮斗的過程中誕生,并且不斷弘揚傳承。
繁榮發展的幸福之路
70年前,川藏、青藏公路成功通車,西藏在黨和國家的支持下終于擁有了現代公路。70年過去,“兩路”至今都是西藏的經濟命脈。
通過“兩路”,共同團結奮斗、共同繁榮發展的故事在不斷匯聚……
入冬以來,在位于青藏高原向四川盆地過渡地帶上的四川省甘孜藏族自治州瀘定縣瀘橋鎮咱里村,糖心蘋果迎來采摘季。
因水電站建設而形成的移民村咱里村,是瀘定縣人口最多的村。
大渡河大橋畔的咱里村,土壤肥沃,光熱資源豐富,海拔在2200米—2500米,全年平均溫度在10℃—20℃,白天溫度高、日照足,全年無霜期較長、晝夜溫差較大,十分適合種植糖心蘋果。
找到方向就干!經過種植戶幾年的摸索,2018年開始,蘋果大面積上市。
也是2018年底,“川藏第一橋”瀘定大渡河興康特大橋(以下簡稱“興康特大橋”)建成通車。二郎山再高,大渡河再闊,橋下咱里村高品質糖心蘋果的銷售卻一路暢通無阻。
興康特大橋穩穩地橫跨大渡河兩岸,改善了甘孜藏族自治州的交通出行條件,有力地推動了當地經濟社會發展。
現在,糖心蘋果早已成為咱里村的支柱產業。“雖然現在糖心蘋果還在采摘中,具體數量還不清楚,但今年肯定是大豐收,比去年產量還高,收購價大概是每斤6元多。”咱里村黨總支書記杜永昌說。
糖心蘋果果香四溢、甘甜多汁,像高高掛起的紅燈籠照亮了咱里村的鄉村振興之路。
銀光閃爍不停,湖波蕩漾千里的納木錯,是拉北旅游大環線中極具特色的一大亮點。
湖邊特色游玩項目“牽牛拉馬”,吸引游客拉著牦牛、馬匹拍照留影,為當地牧民拓寬了增收渠道。2020年起,出入景區用上了60多臺純電動新能源大巴。2023年12月,納木錯景區成功晉級國家4A級旅游景區。自然資源與旅游發展的深度融合,有力提升了納木錯的知名度和吸引力,轉化為當地牧民看得見、摸得著的“吸金”能力。
當雄縣是拉薩市唯一的純牧業縣,也是西藏牧業大縣,青藏公路的建成通車給這里帶來了新的發展機遇。
2008年,當雄縣郭慶村成立牦牛育肥專業合作社,牧民以牦牛入股,科學管理,統一飼養,分季出欄,在增加村集體收入、保護草場的同時,還增加了牧戶的收入,打響了當雄牦牛品牌。
16年過去,牦牛肉早已銷售到拉薩市,甚至更遠,牦牛從“吃飽”變成了“吃好”,實現了草畜平衡、牧民增收。
“兩路”上的故事說不完。這一路走來,在這片高天厚土上發生的變化也許不易察覺,但在通往幸福的道路上,高原兒女前進的步伐愈加堅定。
充滿溫情的同心樂章
在川藏、青藏公路沿線,一直發生和流傳著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故事。而“兩路”沿線之所以故事不斷,是各族人民團結奮斗的實踐,是時代發展給出的答案。
地處川藏公路沿線、滇藏214國道線上的納西民族鄉,植被郁郁蔥蔥,房屋錯落有致,古鹽田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樹上掛滿各種香氣沁人的水果。
納西民族鄉不僅環境優美,物產豐富,還是多民族聚居區。在這里,納西族、藏族、漢族和白族等10個民族聚居在一起,僅聯姻家庭就有276戶。
昌都市芒康縣鹽井中學教師張偉的家庭就是一個實例。2006年認識妻子白瑪旺姆后,他們組建了家庭,在生活中彼此尊重、相互扶持。
張偉告訴記者,民族團結說小一點可以是個人家庭的事,說大一些就是對學生的教育,對社會的引導。“我家是藏漢結合家庭,有機會了解到更多不同的文化,這讓我更加注重在教育教學中讓學生認識到民族團結的重要性,理解各民族之間相互依存、相互促進的關系。”
民族團結是國家繁榮和穩定的基石,只有各民族之間團結互助,形成強大凝聚力、向心力,才能創造出富裕和諧的美好生活。
越是地處偏遠、交通不便的地方,鄉親們的精氣神越振奮人心,人與人之間互幫互助的暖心事便更加感人至深。
海拔6839米的唐古拉山,號稱“雄鷹飛不過去的高山”,距離唐古拉山口不遠處的109養護保通點卻像一座地標,成為過往司乘人員的“補給基地”。
走進109養護保通點,院子中央屹立著“天下第一道班”的紀念碑,見證著青藏公路上軍民一家、民族團結的生動故事。
109養護保通點大門兩側分別是服務區和救助站,在救助站里可以看到床鋪、氧氣瓶、抗高反藥品等。這里還提供免費的開水、酥油茶等。
今年7月,來自鄭州的一名摩托車騎手在道班附近發生意外,正在巡檢的養路工人費了很大勁才把他救上來。騎手吸氧和休息后,平安駛離“天下第一道班”,并送來感謝信。
在“天下第一道班”,這樣的故事不勝枚舉,至今還在延續,一代代養路工人不分你我,甘當路石,守護著來往于這條路上的人們。
如今,大道通衢,金橋飛架,以川藏、青藏公路為起點,四通八達的道路編織成一張交通網,讓雪域高原和祖國大家庭緊密聯系在一起,促進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不斷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譜寫了一曲曲“中華民族一家親,同心共筑中國夢”的樂章。
生態守護的雙線詩篇
路,是山河的連接線、經濟的大動脈。在祖國的西南與西北,川藏公路與青藏公路如同兩條生命線,穿越崇山峻嶺、叢林荒灘。
被譽為“天然綠肺”的阿熱濕地。這里不僅是眾多珍稀鳥獸的家園,更是黑頸鶴遷徙途中的重要驛站。每年春季,在拉薩河谷結束越冬生活的黑頸鶴會選擇在此停留、覓食,為接下來的長途遷徙積蓄力量。
當雄縣野生動物疫源疫病監測員尼瑪頓珠告訴記者,20世紀80年代,阿熱濕地每年只有30多只黑頸鶴飛來,近年來,隨著生態環境的持續改善,黑頸鶴的數量逐年增多,現在每年大約有2000只黑頸鶴在此停留。
沿著“兩路”采訪,是見證生命力量的行程。令記者印象最為深刻的是可可西里保護區。
這里是藏羚羊、野牦牛、藏野驢等珍稀野生動物的棲息地。
沿青藏線路途分布著五座重要的保護站——不凍泉、索南達杰、沱沱河、五道梁與庫南,時刻守護著這里的生靈。然而,由于地理位置偏遠、氣候條件惡劣,可可西里的生態保護工作一直面臨著巨大的挑戰。
驅車前往保護站的路上,時不時就能看見在這片土地上奔跑的生靈。它們在草原上自由奔跑,而這種肆意與自由曾經卻是一種奢侈。
如今,可可西里的藏羚羊種群已經從之前不足2萬只恢復到7萬余只,這則數據體現的不僅是“高原精靈”頑強堅韌的生命力,更是無數可可西里動物保護站工作人員的努力與付出。
當我們在青藏公路上見證著生態守護的奇跡時,另一條生命之路——川藏公路沿線也在悄然上演著生命靈動的故事。
在被譽為“藍色星球上的最后一片凈土”的稻城亞丁,當地向導告訴我們,為了保護這片凈土,稻城亞丁景區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包括限制游客數量、加強環境監測、進行生態修復等。同時,他們還與當地村民合作,發展生態旅游,讓村民在保護生態的同時獲得經濟效益,實現了生態保護與經濟發展雙贏。
不論是蒼茫的青藏公路還是溫潤的川藏公路,“兩路”不只是交通要道,更是生態保護的繪本,記錄沿線旖旎風光、山林景致,譜寫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美好畫卷。
從林芝市的雪山林海到魯朗小鎮的綠色家園,再到色季拉山的云霧繚繞……川藏公路沿線的每一站旅程都繪就生命靈動的多彩圖景。從納木錯的碧波蕩漾到阿熱濕地的黑頸鶴翩翩起舞,再到可可西里的藏羚羊奔跑跳躍……青藏公路沿線演奏著生命守護的華麗樂章。而當這雙線交織,則共同譜寫出了生態守護與自然和諧的動人詩篇。
從羊腸小道到寬闊大道,從坎坷砂石路到平坦瀝青路,從人背馬馱和駱駝運輸到各種車輛往來飛馳,川藏、青藏公路艱難而又輝煌的修筑、養護歷程,不僅是“兩路”交通運輸發展的縮影,更是一幅輻射帶動沿線地區發展變遷的生動畫卷。
七十載風雨歷程,七十載崢嶸歲月,“兩路”延伸向前,精神永續流傳,見證我們感悟創業歷程,唱響時代頌歌;凝聚精神動力,矢志團結奮斗。